人们一向把黑猩猩看成是温顺的素食者,但这些捕食高手对肉的情有独钟最近几年经常见诸于媒体。
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的人类学家斯坦福博士曾记录过黑猩猩成功的猎杀动物而食的过程。在坦桑尼亚的贡布国家公园里,每年在黑猩猩的活动区域,有1/5的红毛疣猴遭到黑猩猩的捕杀。红毛疣猴长着长长的尾巴,头上顶着红毛,是黑猩猩最喜欢的猎物。斯坦福博士说,生活在贡布低矮丛林中的卡萨克拉黑猩猩,每45只为一群体,平均每年每群食肉一吨。1992年的一季度仅68天内就杀死了71只红毛疣猴。
黑猩猩在猎食最高峰时,每天消耗肉食达四分之一磅,可与现在以捕猎为生的部落的食肉量相匹敌。斯坦福博士说:“扎伊尔的矮人在人类中是食肉量最少的。毫无疑问,黑猩猩在某些月份里接近那个量,或者说就是那个量。”
猎食活动为哪般?
在第一批破解黑猩猩是只吃香蕉的素食者之谜的人类学家中有英国灵长类学家,简·古德道尔博士,他在大约35年前宣布了黑猩猩部分时间是食肉动物。这一宣布震惊了科学界。进一步研究证明,这些赤道非洲的“土著人”使用工具杀死同伴黑猩猩,并为它们的死而悲恸,所有这些行为曾一度被看成是人类的独有行为。
早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灵长类学家格杂·特乐奇,在观察雄性黑猩猩给雌性黑猩猩肉以达到性交目的之后说,营养是黑猩猩吃肉的几个原因中唯一站得住脚的。斯坦福博士在这个发现基础上,进一步阐明,黑猩猩一起漫游时,雄性黑猩猩与他的雌性黑猩猩,通常把打猎当成资助性交的一种方式。接受雄性黑猩猩的雌性黑猩猩越多,一群黑猩猩集体捕猎的可能性就越大。
黑猩猩来到一颗树上,爪子抓着肉,雄性黑猩猩似乎有一种意识:“如果我弄到了肉,也许就会得到更多的交媾,因为一旦我弄到一具尸体,雌性黑猩猩就会跑过来。”他拿着一只死的红疣猴子在接受性交的雌性黑猩猩面前晃来晃去,炫耀着自己的成果,并且在交配后才分享。斯坦福博士认为人类性关系可能只是以物质为基础的。
黑猩猩猎杀猴子的残忍方式于1992年在贡布的一次猎杀中表现出来,这是以往最详细的记载。两群黑猩猩,有33只,其中包括有两只可接受性交的母猩猩,它们在树下向大约25只正在嬉戏吃果子的猴包抄过去。
疣猴体重接近20磅,当这群公猩猩(在贡布,母猩猩只是偶尔打猎)爬来时尖叫着发出警告,在一阵慌乱的战斗中,一些疣猴在树上就被咬死,通常是咬在头上。其他的掉在地上,马上就被体重约100磅的黑猩猩打翻在地。一小时后,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屠杀结束。
斯坦福博士发现在贡布的大部分捕猎是有季节性的,通常发生在夏季干旱月份。那时雌性黑猩猩通常发情,可那时的水果、树叶和坚果等食物短缺。然而到了冬天,发生交配通常不是问题,食物较充足,没有一片猴肉、狒狒肉、小羚羊肉或小灌木猪肉也能坚持几周。
笼络同盟的政治手段
很多灵长类学家宣布过雄性黑猩猩不发情期有时也捕猎。此时,黑猩猩有政治活动。
日本动物学家东田博士1992年描述了灵长类掌权制度。这种制度在国会山的后屋里是最合适的。在坦桑尼亚的乌黑尔山中,一个雄性黑猩猩群体的领袖把自己的肉食分给自己的同盟者,而不给自己的敌人。
在贡布,斯坦福博士在黑猩猩吃食时也观察到类似的政治活动。黑猩猩社会与人类社会一样,身材高大并不等于一切。斯坦福博士说:“要做一名政治家,你得懂得如何去编织自己的人士网络。你得使用你的政治能力去得到你所需要的一切。”
对于黑猩猩社会来说,很难一言以蔽之。比如说,在贡布的黑猩猩使用浑水摸鱼的方式来捕获疣猴的幼仔。与之大相径庭的是,象牙海岸的泰国国家公园的雌性黑猩猩,却大多使用联合攻击的方式捕杀成年疣猴。不同的捕获技术是由于当地的植被而造成的。泰国国家公园林木高而且茂盛,为疣猴逃跑提供了更多的路径,因此,需要更有组织的捕猎。
这表明,黑猩猩在行为上有可塑性。
早期人类何时始吃肉?
斯坦福博士说,黑猩猩是很有效率的狩猎者,如果有10只以上黑猩猩在场,捕猎成功率接近90%,所以,他怀疑早期人类是否也如此。
根据坦桑尼亚的考古学家发现的用于割肉的石器,科学家可以证明人类至少在250万年以前就开始狩猎了。但斯坦福博士却认为,从黑猩猩的行为中得知,人类进行狩猎时间要比现在判定的时间早将近300万年。
他说:“黑猩猩所吃肉的数量表明,早期原始人类推测起来要比黑猩猩更有智慧,能刚好地联合行动,可能与黑猩猩吃肉一样多或更多。”
分子生物学家估计,黑猩猩的DNA的98%与人类相似。既然人与黑猩猩都吃肉,斯坦福博士说,他认为他们生活在600万年以前的共同祖先也会吃肉,那时,其中的一支进化成了早期的人类。
对早期人类何时开始吃肉这一问题,很长时间以来科学家争论不休,许多人相信人类进化的特点与大脑扩充有关。有些人主张,这些人类的祖先主要是食腐动物,双腿行动迟缓,不能成功地狩猎。同时,其他人说,斯坦福博士的理论缺乏证据。加利福尼亚博克雷分校的古生物学者怀特领导的小组,去年在埃塞俄比亚出土了早期人类的部分遗骨,距今有440万年的历史。怀特博士说,此早期人类为南猿分支,可能有狩猎的能力,但是残存的骨骼并不能提供充足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